我有一個夢–歐巴馬當選美國首位黑人統總有感

(全文在聖靈論課堂詩歌分享時使用)

第一次大規模出櫃之後,我就深深感受到:我已經參與一場屬靈的戰役。

2004年11月,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台北市政府與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在「台灣師範大學」舉辨「2004台北同志公民運動(認識同志-台北市教師研習座談)」,我擔任信仰組的工作人員。大概也因為有進行宣傳的關係,當天的分組有大約20位高中及大學的基督徒老師們參加這一組,他們對於「基督教」與「同志」能擺在一起非常好奇。我第一次向這麼多人同時間地出櫃。

其中有一位基督教機構的負責人,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們有被聖靈充滿或是與上帝對話的經驗嗎?」我覺得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講得太好會被人感覺很驕傲,講得太含蓄又會覺得沒有見證。在我好不容易講完之後,那位弟兄回應:「看起來好像是有。」

隔年,那個基督教機構與「台灣走出埃及協會」出版了「彩虹的另一端–全面認識同性戀」,並進入校園進行性別教育,標榜著同性戀是「選擇的結果」,可以被醫治與被改變。像是某種納粹德國「種族淨化」的現代版本。

參加醫治特會時,靈恩派的講員常常帶領著與會的人一起進行宣告,將每個人身上那些不結好果實、未能見證上帝恩典與榮耀的「汙靈」驅趕。最常聽見的是類似這樣子的:「我奉主耶穌的名宣告:愛忌妒的靈出去!貪心的靈出去!姦淫的靈出去!」當然也免不了會聽見:「同性戀的靈出去!!」每次聽見這段,我都在思考著是不是要把背包整理好,稍稍地自動離場,免得妨礙了聖靈工作的大能或消滅了聖靈的感動。

在同志次文化的影響當中,不僅是教會裡的同志們,更包括著教會外廣大的同志們努力經營與追尋穩定的同性伴侶關係時,媒體與警察卻不斷拿同志的Home pa、性愛 pa、性關係混亂與愛滋病…大作文章。警察強迫參與party的人脫去上衣集體拍照,將不符合事實、以及不平衡的報導散佈在每個閱聽者裡。這是種汙名化的手法,在異性戀社群裡,換妻換夫俱樂部、買賣外籍配偶、更大比例的性愛毒品paty…相較起來就是少了新聞價值和聳動性,就連愛滋感染者當中超過50%是「純正的異性戀」這件事情,一般的閱聽者也不一定知道。

在教會界裡常用著「罪中之樂」來稱呼那些明知道同性戀是上帝所不喜悅而仍沉溺在罪惡生活當中的「基督徒」們,就像是我一樣。

著名的哈佛神學院教授–依莉撒白.薛絲麗–費蘭札(Elisabeth Schüssler Fiorenza)博士提出「Kyriarchal」(君尊結構),來形容在性別場域當中在以「異性戀男性」為中心建構的社會結構、文化習俗、基督教會與神學論述,針對非「正統」的勢力進行合理化貶抑的情況。不僅是女性在上述諸般的場合當中無法享有與男性平等的權利,像我這一個「非異性戀、假男性」的人,也很難找到一個生存的位置,除了被當成怪胎和沉溺於罪中之樂外,還多了個「尚未全然悔改重生得救」的罪人。

不過也要謝謝這麼多人提醒我是個罪人,別自以為義,而要時常反省認罪,別天真地認為受洗了之後天國已經註完冊、掛好號,未來一定進得去。

今年,巴拉克.歐巴馬參議員當選美國首任的黑人總統,對我來說是個極大的鼓舞。

黑人這個社群在近代的歷史當中,經歷著被販賣、當奴隸、沒有人權、是貨物、是財產,美國南方的教會基於經濟利益,甚至用聖經權威合理化並支持:白人合法蓄奴、有色人種低於白人,有色人種應以取悅與服事白人為樂。白人的社區、學校不歡迎黑人來居住和入學,餐廳、公車和廁所也區分白人以及其他有色人種專用,甚至連教會也不願接納這群「上帝不完美的創作品」。時至今日一提到黑人,就會與:犯罪、毒品、暴力、不衛生、「小心!黑人就在你身邊!」…等等名詞與印象。

今年,我以同光同志長老教會的推薦參加台灣神學院的道學碩士班入學考試。學校的老師們有諸多的考量,包括:我入學之後要怎麼安排住宿?要怎麼和實習的教會說明?我是不是只對同志有興趣?顯然老師們不知道在同光教會裡除了同志之外,還有異性戀、結婚的夫妻會友,也有就讀小學的孩子們。也有老師擔心我會不會「開發」學校裡的同志學生?甚至擔心著如果錄取了個同志之後,未來該怎麼向教會募款維持學校的運作…等等。即使我的考試成績到達可錄取的水準,我仍然不能如願成為研究所的新生。

我該怎麼說呢?這是間上帝所設立的神學院耶!說不定明年我又再去考試的時候,會發現「同性戀專用廁所」就豎立在校園裡。

好像一直被看不起、被鄙視、被歧視,被「屁相(台語)」。

有位牧師勉勵我說:壓迫越大,禱告的聲音與力量也越大。

「 因為凡被上帝的靈引導的,都是上帝的兒子。 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心,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 聖靈與我們的心同證我們是上帝的兒女;既是兒女,便是後嗣,就是上帝的後嗣,和基督同作後嗣。如果我們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榮耀。 」(羅馬書8:14-17)

以摘錄自1963年8月23日馬丁.路德.金恩牧師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前的講說作為結束。金恩牧師大概沒有想到,在45年之後、2008年他的夢成正一步一步實現著。這演說不僅對我而言從當中看見對上帝的信心與生命盼望的所在,相信也向著每個人說話。

我有一個夢 I Have a Dream
「……今天,我對你們說,我的朋友們,儘管此時的困難與挫折,我們仍然有個夢,這是深深紮根於美國夢中的夢。

我有一個夢:有一天,這個國家將站起來,並實現它的信條的真正含義:“我們認為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即所有的人都生來平等。”

我有一個夢:有一天,在喬治亞州的紅色山丘上,從前奴隸的子孫們和從前奴隸主的子孫們將能像兄弟般地坐在同一桌旁。

我有一個夢:有一天,甚至密西西比州,一個有著不公正和壓迫的熱浪襲人的荒漠之州,將改造成自由和公正的綠洲。

我有一個夢:我的4個小孩將有一天生活在一個國度裏,在那裏,人們不是從他們的膚色,而是從他們的品格來評價他們。

今天我有一個夢想:

我有一個夢:有一天,阿拉巴馬州將變成這樣一個地方,那裏黑人小男孩、小女孩可以和白人小男孩、小女孩,像兄弟姐妹一樣手牽手並肩而行。

今天我有一個夢想。

我有一個夢:有一天,每一個峽谷將升高,每一座山丘和高峰被削低,崎嶇粗糙的地方改造成平原,彎彎曲曲的地方變得筆直,上帝的榮耀得以展露,全人類都將舉目共睹。

這是我們的希望,這是信念,帶著這個信念我回到南方,懷著這個信念我們將能從絕望之山中開採出一塊希望之石。懷著這個信念,我們將能把我們國家的刺耳的不和協音,轉變成一曲優美動聽的兄弟情誼交響曲。懷著這個信念,我們將能工作在一起,祈禱在一起,奮鬥在一起,一起赴監獄,一起為自由而挺身。因為我們知道,有一天我們將獲自由。

將會有一天,那時,所有上帝的孩子們將能以新的涵義高唱:

我的祖國,
你是自由的樂土。
我為你歌唱:
我祖先的安葬之地,
讓自由的聲音,
響徹每一道山崗。

當我們讓自由之聲響徹時,當我們讓它從每一座村莊,從每一個州和每一座城市響起時,我們將能加速這一天的到來,那時,所有上帝的孩子們,黑人和白人,猶太人和異教徒們,基督徒和天主教徒們,將能手挽著手,以那古老的黑人聖歌的歌詞高唱;

“終於自由了!終於自由了!感謝全能的上帝,我們終於自由了!”」



完整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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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夢 I Have a dream (1963.8.23 華盛頓林肯紀念堂)


(著名的演講段落從12:00開始)


馬丁·路德·金恩(Martin Luther King, 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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