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晚會....之一

終於結束了。

這次擔任了詩班、耶穌與五嬸的服事。

向班上同學們發的單張與邀請函,不知道起了什麼作用?
下週去上課,看看有沒有人主動來詢問情況。

(聖靈論的班長雖然不能來,但是非常正面與大方地祝福晚會能順利成功。也有幾位同學用肯定的態度與驚奇租用市議會大場子的動員能力。)
(雖然,我知道仍有很多同學們在觀察我的一言一行,但是有這些支持的力量,似乎已經很足夠了。)

晚會,其實也像是大拜拜。
一堆平常不會出現的人,在那天都會出現露露臉。
然後,他們又會慢慢從當中消失。

有一種凝聚的力量會在這當中運作:這群人共同經歷一次的信仰事件。

(在演出前,nelson說:看你們的三姑六婆,還讓我真想把SHE的服裝拿出來借你們用。那次空前絕後的爆滿和回應,SHE一登台,全場尖叫,大剌剌地把教會的聚會訊息放在對話當中廣告,然後逐一揮別大家,太了不起了!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共同參與的人又不知道剩下幾人?SHE,現在只剩下一個在教會,一個出國,另一個偶爾才會在版上或其他人的言談中、請求協助點閱產品網站時出現。)


如果,只是場「重聚reunion」,那大可以把宣傳的費用降低,把經費投到租用更好的音樂設備上,會更來得有「聲音」。
(連我在後台,都很難忍受那大小不一、收音品質和不時傳來的雜音,那票學音樂的,不早就抓狂了?)


主日結束,往會場的路上,腦袋裡一直在轉著,我現在要聚焦的是:耶穌。
鬼魅們不時跳出來作亂,真難啊!在一塊怪東西裡,殺出血路。
我遲早要接受:我手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將我以為的好東西和人分享,他收受了,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
甚至還有人會覺得你的東西很爛,你也是個爛貨。

聚焦在耶穌上。

爛制度、爛環境、爛人,也不能框住我認識的耶穌。

步出捷運,直到見著小花,被打了個巴掌才回過神。那是上帝使者的訊號。


我要怎麼做....才能彰顯祂?


進入到會場,把電池交給有需要的人。
這場地,我來好幾次了,竟然已經不覺得大,也不覺得恐懼,甚至坐滿了人之於我好像也已經不是個壓力的來源。

戰場根本就不在外面。

和往常一樣,不用多大努力,就可以分辨出每個人對這晚會的態度和企圖。
戰場之所以會複雜,是因為有人把自己的那塊硬是拿到外面來,逼著其他人也與他一同承擔。
在軟弱中相扶持....這句話真是了不起的雙關語。
軟弱,是因為我承認我不能但我不得不這麼做,請幫助我。
軟弱,是因為我是想要,請配合我。
當把這些區別出來,進行歸類就不難把想突顯個人與榮耀上帝弄清楚。

以父之名,在這群體當中處處發生。
有心人甚至自以為精明地想搭搭順風車,真的可以達到榮耀主名的目地。
只是另闢了新戰場,讓情況發散無法控制。

或許,我這種無法安靜閉嘴的個性,註定我難以成為「稱職的長老」。
說不定,只是我不斷看走眼。


時間不斷推移。


我就是覺得音響的情況怪怪的,吉它的聲音一點也不真實(我該還能區別是鍵盤模擬出來的和吉它彈出來的差異)。
完全聽不見女合音,鍵盤也不知道在哪,bass也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都覺得怪怪的,那該是已經明顯到讓音樂人抓狂了才對啊...

怪的該是我。


time to love......
why....


看著台上排演第一幕,他們在想些什麼?
HIV的感染者,是不是沒有了生命的盼望?
我壓根覺得這是編劇自己的生命故事改編,而且裡面塞進去的人物我可能都可以對號入座。
他不知道看完這些人的演出,有什麼想法。

姊姊說他一直很難弄清楚在演什麼。
「那個『護士』(其實是病房志工)還滿好笑的....」

他好像無法從當中感受到這幕要傳達的。
這該和生命的處境有關,一般的異性戀者對於HIV已經很沒有sense,如果又要加上信仰的東西,對於一個媽祖的信徒而言,實在太進階了。

我非常喜歡「浪子」(天韻13)。


http://www.youmaker.com/

在戲劇中,整個的高潮在這首歌當中,我這麼覺得。
台下的人,只停留在低笑點的病房志工嗎?那就真的太惜了....


舞者說:你看甘願了喔!
我一直在台下看著台上的排演,遲遲不去換下一幕的衣服。

「有誰能夠告訴我,人生還有一條路,可以重來...」

若不想要重來,接下來的安排就都枉然了。
浪子... 那個讓盧雲盯上一整天的聖經繪畫主題,當時他感受到了什麼,深深被那幅畫吸引....
台下的人,又怎麼被吸引著呢?......

(http://www.campus.org.tw/public/book-series/A391.htm 竟然有那本書的全文)


(取自 http://www.ss.net.tw/page.asp?id=Rembrandt039 )




換上修士的衣服,是輪我了。

第二幕,盲人。

我總在kuso的氛圍裡....
盲人果然活潑,我該怎麼把那重見光明的訊息放到這kuso當中...
揮動仙女棒,並加上兩句聽不懂的咒語嗎?似乎這比較合乎整個的情境。

那搶戲的巴耶穌所傳達與一般民間信仰代價式的交易,有沒有喚醒些什麼深藏在內心的焦慮?
付出代價....不然就無法得到....
這不僅只是對一般民間信仰者的信息,更是對基督徒的信息...
你要付出什麼,來換取平安順利...
基督信仰裡的贖價觀念,其實更甚於民間信仰,只是我們把他透過聖經更合理化,團體的運作讓我們悄悄地轉化了。

這利刃不僅剌向別人,更多的是在砍殺我們自己。


我上台了。是我上台了嗎?

講完那段台詞,下場。
等候著旋轉門的橋段。

在旋轉的過程中,我和盲人共同傳達了什麼?
我是盲人,也是耶穌。我在對盲人講話,也在對我自己講話,也在對台下的人講話,台下的人或者是盲人,或者是明眼人,是瞎子,也是重見光明者…

我好難「演」耶穌這個角色,我只能不斷投射我自己的期待。
那些自稱為先知的人,是怎麼成為先知的呢?是自以為是的驕傲嗎?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人物?還是,把內心的那個完全圖像釋放出來,讓他取代了自己?

這是不是一種為自己雕刻偶像?
偶像化之後,還真能得到不少人的膜拜。

下了台,還真挫折。
我還是沒能扭轉kuso劇....


第三幕,撒馬利亞女人
這劇完全是考驗著自己要在人前承認多少自己的生命本質...
幾次的討論,都會回歸到這件事情上面:我是不是個賤人?

第一次代班時,把八婆的本質發揮出來,我相信,還沒有使出全力,就足讓整場的人目瞪口呆。
然後,我接到電話,邀請我成為正角。
當脫口而出「這個人胃口真大,男的女的都不放過!」時,我知道我在指稱的是我自己,我終究可以在眾人前宣告我自己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這真是個大躍進!

那又如何!我就是愛男的,也愛女的。
賤人!我就是愛這封號~
我清楚明白,這詞彙已經不再能傷害我,我的生命狀態不再會成為他人攻擊的把柄。

我樂於做我自己。

賤不賤,還需要由其他人來斷定嗎?
那些人其實是斷定了自己。


突然有種明白了經上所寫的論斷邏輯,那論斷人的。

下了台,讓接續的人完成對話。


再一次的走位,我已經注意不到現實感。我在舞台上沒有碰觸地面的感受。


等待著開演的時間到來。
和幾個詩班的成員一齊禱告,內心混亂得很。

「孩子,加油!」

在祈禱當中,浮出來的一句話。

「孩子,加油!」

彷彿像是一個黑暗中的微亮之光,閃進我的腦海。
濕熱感同時間也出現在眼框裡。


「陳阿查,你媽媽來了!」

查媽來了,查爸也來了。
(現在我這麼地感覺著)

「別告訴我他們坐在哪,我會緊張啦!」壞心的小花和一干人等,頻頻探頭出去望望查媽的位置。
小花竟然還跑去向查媽打招乎,並要他們坐在VIP區塊。


晚會開始。


站在兩側預備著。我的戰場,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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